人类历史上,有一种存在,令我们敬畏;有一种精神,叫我们仰视;有一类群体,会令我们忽然发觉自己的屑小。他们曾和我们共居一个星球。他们短暂的肉体烟雾般消失了,但他们的精神,却成为我们灵魂的滋养,能令我们自省并向往。这世界,因为那高贵孤独的存在而大放异彩。
你可以想象一个旅人,在风沙搅天中步入沙漠,欲将绿洲种入大荒;你可以想象一位智者,深入不毛,对嗷嗷乱叫的野人宣扬他感悟的真理;你可以想象一个夜行者,举着摇曳的烛光,进入亘古的黑夜……无疑,他们是孤独的,但这种孤独,绝非空虚的无聊,而是清醒的微笑。
佛教史上,充满了这种孤独而高贵的微笑。当这种微笑将宁静、安详、豁达、超然、博爱等诸多光明播入人们的心中时,就成为一种抹不去的人文景观。我们会根据其外现的差异赋于其不同的教派名目。
你可以撩开大眼,望那遍布世界的销烟和杀戮;你可以打开电视,望那被恐怖和暴力弄残的幼儿躯体;你可以放眼四顾,去追问失去灵魂殿堂的人们;你可以凝神静气,去搜寻热恼自己灵魂的贪婪。无异,你,我,他,都需要一股清凉的风,需要一晕智者的笑,需要一抹安详的超然,需要一份含蓄的包容。能给予你这一切的,非金钱,非权势,非物质。那养分,来自我们延续了千年的文明。
当贪婪烧去我们的清醒,当欲望毁坏我们的宁静,当生命需要另一类营养,当世界需要别一种光明,我们都应该将放飞的眸子收回内心,叩问一下自己。许多时候,叩问自己,就是叩问历史,叩问命运。
人类的灵魂是个最为神秘的所在,至今,很少有人能窥出它全部的秘密。在研讨人类灵魂的领域里,宗教也许比科学收获了更为广大的果实。
灵魂的滋养需要灵魂的养分,物质的供给只适用于肉体,那更高意义的幸福取决于心灵的明白与否。物质与幸福的关系很有限。当生存的问题解决之后,真正的幸福取决于心灵的光明是否显现。金钱虽能带给人欲望的暂时满足,但绝对带不来灵魂的安详。心灵的安详需要智慧的滋养,心灵的明白需要智慧的顿悟。当人类日渐陷入狭小、热恼、贪婪、嗔恨时,智慧光芒,无疑能为我们带来清凉。
许多时候,一种文化的发掘和弘扬确实是人类的福音。
我们很难想象,若无基督教的“博爱”,西方会是怎样的场景?若无孔子“仁”的滋养,古老的中国已走向何处?人类在很多时候,确实需要从一种古老――同时也永远年轻――的智慧中汲取养分。人类历史上有许多最美的定格,如耶酥之殉难,如佛陀之觉悟,它们是暗夜里的电光,每每划破长夜,警示世人。那耀人眼眸的智慧和爱,是人类历史上最美的风景。我们敬畏它,向往它,而我们的每一次向往,都会剥去心灵的污垢,焕发一份本有的光明。
茫茫宇宙无边无际,不知何来,不知所终,地球微尘般弱小,人类应该在爱中延续,没有愚痴,没有暴力,没有贪婪,没有战争,应该将纷繁的热恼,转化为清凉的风。